2015年12月25日 星期五

伊勢野家 (小說...未完成)


 第一話   初櫻    

    已經是三月的季節了,天氣卻仍不十分的穩定。時而陰雨綿綿、時而春陽暖暖。不過這也就是屬於春天的季節!今年開春時,櫻花、水仙、芍藥、紫陽花、仙克萊、茶花等應景的花像是群芳爭妍似的全盛開了。整個春天裡不時可以聞得到花的馥鬱芬芳。吃早飯時的母親抱了二大包牛皮紙袋進來,聞聲卸下圍裙從廚房裡面探出頭問著:「媽,早!用過早餐了嗎?」的母親)笑笑:「吃過了,等會兒我要跟藤子伯母、雪江姨媽她們去賞櫻花呢!」的丈夫浩司走了出來:「媽您來啦!一起吃過早飯再走吧!」
  「不用了,我早上拿了一些親戚送的松阪牛肉和蔬菜過來。今天浩介要回來了不是嗎?就用這些食物作幾道美味的料理給浩介洗洗塵吧!」    
轉眼掃了放置在客廳桌上的行李袋一眼,問著:「浩司今天要去別的地方嗎?」浩司喝完了味噌湯回答:「今天要去秋田談子工廠的事,明天一早搭早班新幹線回東京。快一點的話也許今晚就可以趕搭末班的夜車回來了」。
     「辛苦你了!浩司。那今晚浩介回來時不就見不到你了嗎?你們兄弟幾個也已經一年不曾見面了吧!」靜幫著丈夫提著小行李袋準備送浩司出門,浩司接過妻子手中的袋子溫柔的笑著:「妳去陪陪媽吧!等一下小司睡醒了妳就不能休息了。」笑笑點著頭:「路上小心,不用掛心家裡」。
      浩司出門後,泡著茶香四溢的煎茶過來客廳裡,現在時間是早晨七點二十多分丈夫出門後整個家裡就只留下母女兩個,以及在房間裡頭睡覺的六個月大的嬰兒小司放下了手中的熱茶靠過來在的耳朵旁邊問著:「浩介這一次回來!妳準備怎麼應付這種場面呢?況且今晚浩司又不在家,廣志、涼介家又搬的遠大概也是只過來吃吃飯、敘敘吧!怎麼說這兒都是伊勢野的本家浩介沒有理由不住在這兒的」。看著:「妳自己一個人,到時怎麼面對呢?」。忽然聽見玄關處有人喊著:「山野太太在嗎?」原來是約好與一同坐今早的小田急列車上野公園賞櫻花的藤子伯母雪江姨媽藤子、雪江都是社區裡舉辦的詩會的成員。詩會裡頭約有二十多位年紀約五、六十歲上下的男女成員。主要都是以詩詞朗讀欣賞並隨性作俳句自娛的社團。年輕時候的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自十四、五歲時便一直待在伊勢野家擔任女僕的工作,也正因為年輕美麗、且乖巧伶俐十七歲時便讓從前的伊勢野老太爺作主嫁給了浩司父親圭介工作上的得力助手山野 是一個極度有才能的男人於伊勢野家族的事業裡對於伊勢野圭介的幫助實是功不可沒。伊勢野老爺對於的讚賞卻遠比自己的親生獨子尤甚。老太爺欣賞這個年輕人的擔當與魄力,以及兒子圭介身上所欠缺的熱情與勇敢。
     今天身穿了一襲淡紫色描有淺桃紅櫻花圖案的和服,樣子極為美麗雅緻。雖已是到了五十歲的年齡也已經是一個孫子的外婆了。卻是在社團裡仍是一個極活潑的人。現在母親也已經出發前往上野公園去賞櫻了。整個家裡面安安靜靜只有用吸塵器吸著地板的聲音轟轟作響,小司已經睡醒了。把小孩放在一張搖床上離自己的視線不遠的距離以便照顧。小司的模樣長得挺漂亮俊秀才六個月大五官的輪廓已經十分清楚,眼睛是漂亮的雙眼皮還有著長長濃密的翹睫毛其實五官裏最漂亮的還是鼻子小巧的鼻子又直又挺。所有的大人都稱讚著說:「小司是最漂亮的小嬰兒,長大一定是最俊秀的大帥哥」。這時,浩司便非常開心的抱著小司驕傲的直笑:「那是因為我有一個非常美麗的妻子啊!」然而的臉上卻總像是罩著一層淡淡的陰鬱。

第二話      夢實
             ◎ ※ ◎

  才過正午時剛餵小司喝完母奶,電話便響了。是的閨中好友夏樹夢實打來的電話,夢實還有浩司的妹妹奈奈子三個女孩子一直就如同親姊妹的感情般交往著。握著手裡的電話,神情極雀躍的露出笑容、語調中也顯的輕鬆不少。是夢實等一下要過來,所以先打這一通電話來告知的。此時的像是鬆脫了一口氣似,因為她也正想找夢實求問心底的不安與困擾。
  簡單的梳了條馬尾,搽了淡淡珍珠紅的脣膏。樣子顯得明亮有精神。不到十分鐘便聽見了夢實的門鈴聲,很快的開了門更在玄關處已備妥了給客人用的拖鞋。進來的玄關處有一張很典雅的古董鏡檯,而上面擺飾著一隻水晶玻璃花瓶。瓶裡插了兩枝今早才從苑子裡剛翦下來的芍藥,所以一踏進門來便可以聞到花的芬芳香氣。
   夢實剪了一頭帥氣俐落的短髮,配上一身淺咖啡的長褲套裝樣子就如同她給人的印象般簡單、大方、明亮。她手上提了盒蛋糕笑燦燦的說:「車站前的波露麗滋現烤的水果鬆糕,很好吃喔!妳吃吃看」。才說完便馬上探頭四處尋找著獵物似。問著:「我寶貝乾兒子呢?」
   開心接過盒子,熱絡的沖起熱水準備煮紅茶。「小傢伙才剛餵完奶,現在正睡著」。燒水煮茶時,夢實逕自便往浩司的主臥室走去。因為與已經非常熟稔加上夢實原本就是一個灑脫不拘小節的人。所以並沒有一般主、客之間的生疏。
   浩司的主臥室裡散發著一股甜甜的香味,像是茉莉花的淡雅清香。明亮和絢的春陽正透著薄如蟬翼的白色窗紗罩進室內。室內中間是一張象牙白大大的雙人床,而小嬰兒正香甜的睡在擺在大床旁邊的一張小嬰兒床裡。夢實怕吵醒了熟睡中的小司,只看了看用手輕輕撫摸著小孩沈睡中可愛的臉頰。
  走出了客廳,已經煮好了香濃的紅茶。配著波露麗滋現烤的水果鬆糕兩個人神情愉快的喫著茶點閒談著,忽然原本愉快的臉上卻黯淡了下來。夢實見狀、關心的問:「怎麼了,好好的沒事幹什麼沈著臉哪?」不語,低著頭幫夢實再添熱紅茶。夢實又問:「夫妻吵嘴?」想了想搖晃著腦袋:「這應該不可能,浩司愛妳愛的那麼辛苦,好不容易等到浩介遠走異鄉去了法國才跟妳求婚的。根本不可能捨得跟妳失和的啊?」兩隻圓圓又黑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盯住的臉。
   而卻只是沈默,感覺氣氛有些凝然僵滯。承襲了母親的美貌,雖然已經是一個嬰兒的母親,但是纖細的骨架和白皙的肌膚更顯的外表比實際年齡來的年輕許多。其實已經是一個二十六歲的成熟女人了,出門時卻總是經常被誤以為是剛上大學的年輕女生常惹來年輕男學生的藉故搭訕。
      其實並不擅長處理男女之間情感的問題,從小便一直跟在父親 的身邊。總是乖巧、安安靜靜的來往於伊勢野家之間。而自孩提時代最熟悉、親密的玩伴即是浩司浩介兄弟和妹妹奈奈子了。…也正因為這樣的原因方造就了今天無法可解的難題。    
      夢實向來是性急的,哪裡經得起的沉默以對。拿起了水壺正欲起身走往廚房的方向燒熱水。卻被夢實一把拿開了手上的水壺。:『怎麼了?對我還有什麼話是難說得呢?』她把手上的壺放下,巧笑嫣然:『我口沒那麼渴』。
      用著一雙水靈美麗的眼睛望著夢實夢實內心裡不禁自忖著:【多好看的一雙像會震攝人靈魂思想的眼睛啊!】 好久,的嘴裡才輕輕、無力的吐出這幾個字:「他要回來了」。
『他:是誰要回來啊?』他::指的該不會就是當年拋棄靜遠走異鄉的浩介吧?!當初浩介毅然拋棄一切選擇離開日本流浪他鄉時,而這時的靜也才發現自己肚子裡已經有了2個月的小生命了。
夢實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茶杯,無意識的喝口茶,又放下來。才神情緊張的瞪起了大眼睛直盯住了眼前的好友。
     『那妳怎麼辦呢?還有浩司會怎樣呢?浩介還不知道妳已經結婚了吧?更何況還是嫁給他自己的哥哥吧!:再說:他又憑什麼資格來對妳生氣呢?:而且小司::』這時,臥室裡頭正巧傳來一陣嬰兒的嚎啕哭聲。夢實趕緊走向臥室的方向去抱起小司。
   
                                       
  夢實離開的時候已是午後兩點的時候了,距離晚餐的時間只有幾個鐘頭了。夢實要走之前剛好聽到了小司睡醒起來看不見自己的媽媽正嚎啕大哭的聲音,於是又繼續逗留了下來與小司玩了近半個小時才離去。
    小司現在正是會認人、會黏母親的時候,經常被這個小娃黏的什麼事都作不好。因為是頭一胎經驗不足常常是小孩放聲哭鬧時也跟著亂了方寸抱著小孩一起落淚。生小孩也許不簡單,而養小孩卻更是辛苦。這時候就更能夠體會當初父親剛病逝時母親獨立負擔起養育她與哥哥  的辛苦。幸運的是她有母親  的協助以及丈夫浩司溫柔的呵護與疼愛。其實平常的時候,家裡頭來來往往的人甚多加上小司又非常討大人們的寵愛經常有叔叔、伯伯、阿姨爭相抱著。浩司尤其更寵愛小司,經常抱著才六個月大的嬰兒喃喃不休的自言自語說著一大堆小司聽也聽不懂得夢想與期望。總是看著這樣的浩司與孩子的畫面久久終無法將目光移開。曾經有一回半夜裡小孩發燒腸絞痛哭的根本不知該怎麼辦而浩司卻急忙的用毯子包裹著小孩連夜抱著跑到兩條街遠的地方趕去敲醒醫生的門而他自己身上卻只穿了單薄的睡衣,那一夜正值入冬來溫度最寒冷的一個晚上。因為溫度極低又臨聖誕節東京的夜空裡緩緩的落下了薄薄的細雪。